时隔34年三星堆遗址再启祭祀坑发掘 科技考古含量高

[来源:中新社微信公众号] [作者:岳依桐]

时隔34年,四川三星堆遗址再次启动祭祀坑发掘,科技考古含量高!

作者:岳依桐

图:三星堆博物馆供图

“沉睡数千年,一醒惊天下。”提起位于四川广汉的三星堆遗址,世人如是评价。

青铜纵目面具,1986年三星堆遗址二号祭祀坑出土。范立供图

三星堆古遗址分布面积12平方公里,距今已有5000至3000年历史,是迄今在中国西南地区发现的范围最大、延续时间最长、文化内涵最丰富的古城、古国、古蜀文化遗址,出土了高2.62米的青铜大立人、宽1.38米的青铜面具、高3.95米的青铜神树等珍贵文物,被称为20世纪人类最伟大的考古发现之一。

三星堆遗址发掘溯源

三星堆遗址发现、发掘的历程,被称为一锄头、两个坑的故事。

1929年,四川农民燕道诚干活时,一锄头下去,偶然发现了一坑玉石器,出土有包括石璧、玉璋、玉琮、玉圭、玉圈、玉钏、玉珠、玉斧、石矛等400余件玉石器。他用锄头让“沉睡”数千年的三星堆遗址露出冰山一角,由此揭开了灿烂古蜀文明的神秘面纱。

1986年祭祀坑发掘现场。三星堆博物馆供图

三星堆两大祭祀坑的发掘,始于1986年7月。砖厂工人在挖土的时候发现玉刀,一直驻守在三星堆遗址考古现场的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紧急展开了一号祭祀坑的发掘,并在此出土了金杖、青铜人头像、青铜尊等大量文物。

1986年祭祀坑发掘现场。三星堆博物馆供图

在一号祭祀坑发掘进入尾声时,砖厂工人又在不远处一锄头挖出了二号祭祀坑,打开一座更大的宝库。这里不仅出土了青铜神树、太阳轮形器、青铜面具等青铜器,还在最底部发现了6000多枚海贝。

1986三星堆青铜纵目面具出土场景。三星堆博物馆供图

1988年,三星堆遗址直接被批准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现场的十多座砖窑全部关闭。1997年,三星堆博物馆也在遗址区的东北角建成,成为四川知名人文景点之一。

祭祀坑发掘工作再启动

2020年9月6日,随着“古蜀文明保护传承工程·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2020)启动仪式”的举行,时隔34年后,三星堆遗址再次正式启动祭祀坑发掘。三星堆遗址工作站站长雷雨介绍,目前正在发掘现场修建一系列专业实验室,实验室完工后将正式动土发掘,预计本次发掘时间在2个月至3个月左右。

金面罩青铜人头像,1986年三星堆遗址二号祭祀坑出土。三星堆博物馆供图

雷雨说,之所以要实验室先行,主要是为了及时开展对有机物的保护与提取,丝绸、漆器、竹木器以及有可能存在于器物上的文字等,如果不及时保护处理,很可能出土就被破坏或者消失。“与34年前一、二号祭祀坑的发掘相比,本次发掘我们做了充分的前期准备。”

青铜大立人像,1986年三星堆遗址二号祭祀坑出土。三星堆博物馆供图

雷雨介绍,本次发掘过程中,科技考古的含量非常大。1986年的发掘基本只用了碳14测年技术。此次除了碳14测年、有机物保护之外,还在玉石器保护、铜器保护等领域采用多项科技手段。同时组建了专门的专家团队,邀请中国考古各领域的专家常驻现场,待遗物发掘出土后,及时进行全面的保护。

金面罩青铜人头像,1986年三星堆遗址二号祭祀坑出土。范立供图

谈及此次发掘,雷雨坦言,考古界对祭祀坑的遗物以及坑外的建筑等,都有很大的期待。目前三星堆遗址已发现多个祭祀坑,构成了祭祀坑群,除了本次开始发掘的祭祀坑以外,剩下的祭祀坑也将在近年陆续开展发掘工作。“但目前发现的祭祀坑群只是三星堆遗址祭祀区域的一部分,并不是祭祀区的全部。未来还会加强对周边的勘探,争取找到更加完整的祭祀区域。”

青铜跪坐人像,1986年三星堆遗址二号祭祀坑出土。范立供图

据悉,三星堆遗址被普遍认为是古蜀国在夏商时期的王城。虽然相关研究工作一直在不断进行中,但雷雨说,对三星堆遗址的研究才刚刚起步,仍有大量基础工作还需跟进,比如三星堆城内的结构,道路、城门、作坊的位置等。

玉璋,1986年三星堆遗址二号祭祀坑出土。三星堆博物馆供图

在此基础上,为了更全面地开展发掘、研究工作,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已经就三星堆遗址的相关工作与10余个研究机构和大学签署了合作协议,涉及科技考古、文物保护、田野发掘等多个领域。

铜龙柱形器,1986年三星堆遗址二号祭祀坑出土。范立供图

三星堆遗址的考古研究工作从未停过

虽然时隔34年才重启祭祀坑的发掘工作,但这期间,考古人员对三星堆遗址的考古研究工作从未停过。

铜鸟身人首像,1986年三星堆遗址二号祭祀坑出土。范立供图

2019年4月,四川省委宣传部组织实施《古蜀文明保护传承工程》,并将三星堆遗址的考古工作作为重点,为新时期三星堆遗址科学考古工作的展开、古蜀文明内涵和价值的深入挖掘提供了重要契机。

金杖,1986年三星堆遗址一号祭祀坑出土。三星堆博物馆供图

2019年8月,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编制《三星堆遗址考古工作三年行动计划(2019 2022)》,将聚落考古、社会考古作为今后几年内三星堆遗址的主要工作和研究方向,直接推动了三星堆祭祀区考古发掘工作的展开。

青铜神树,1986年三星堆遗址二号祭祀坑出土。三星堆博物馆供图

从2019年10月22日至2020年8月8日,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联合三星堆博物馆在三星堆遗址的一号、二号祭祀坑周边开展了系统、全面的考古勘探与考古发掘,基本摸清一、二号祭祀坑周边祭祀区域的范围和各类遗存的年代序列和空间格局。

三星堆博物馆神树厅。三星堆博物馆供图

2020年9月5日,“古蜀文明保护传承工程·2020年度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与研究咨询会”在四川广汉举行,来自四川省内外的著名专家纷纷建言献策,为三星堆遗址即将开展的新一轮考古发掘提供了智力支持。

三星堆博物馆-青铜馆。三星堆博物馆供图

据悉,聚落考古、社会考古是下一步三星堆遗址相关工作考古开展的主要方向。“要还原整个三星堆城址的原貌还需要很多代考古人共同努力。”雷雨表示,就像成都周围有很多地级市、县级市一样,三星堆遗址的周边肯定还有若干不同等级的城市与聚落,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社会结构,因此聚落考古的意义重大。同时,通过社会考古进一步研究古蜀国人群、族群的行为、信仰等,能够从精神层面挖掘出很多东西,有助于还原神权、王权并存,宗教色彩极其浓厚的古蜀国的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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