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中国的“江西样板”

2016-08-18 12:00:20 [来源:人民网-人民日报] [作者:费伟伟 吴齐强 施 娟 朱 磊] [初审编辑:刘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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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鄱阳湖,鸟天堂。

  王忠华摄

  第一面军旗升起的地方,总给人阳刚的感觉。

  如今,当你来到南昌,却难以抗拒它那婀娜柔婉。

  到处是清清的水,水域占了全市面积的近1/3。这些年持续投入200多亿元,退耕还湖、还湿地,整治水环境,实施“清流行动”,南昌重现“一江通三河,九龙串十珠”之美。居民出门步行20分钟就见水,而且是清水——主要江河14个监测断面,水质均百分百达标。

  艾溪湖位于南昌高新区,名副其实的风水宝地。园区建设框架一拉开,财政顿时捉襟见肘;另一方面,众多投资者看好这里,纷纷伸来橄榄枝,项目动辄投资数亿元、上十亿元。若建设开发,至少可获50亿元以上土地收益及数百亿,甚至千亿生产总值。然而,2600亩的艾溪湖完整保留了,周边3000亩的可开发用地,开发成了政府贴钱的湿地公园和文化娱乐、休闲场所。骄阳似火,艾溪湖荷香四溢,满眼青翠,仍然有数百只白鹤、天鹅、大雁在这里嬉戏……工作人员说,以前这些鸟只是飞过时歇个脚,现在有的已留下来筑了窝。

  “河湖环绕润豫章”,南昌人又在城里到处种树、植绿、养花。全市人均绿地面积比5年前增加近两个平方米。2014年国家园林城市复检,南昌被列为“免检”……

  “要当美丽中国的领跑者!”江西响亮提出。从南昌的巨大变化中,可以感受到它的满满信心。

  然而,“江西”,一个名字里都有大川大水的地方,意味着生态方面的压力也更大。在新发展理念的引领下,江西又会是怎样一幅生态图景呢?

  烈日炎炎,我们从南昌出发,去发现美丽中国的“江西样板”。

  前所未有的认识——

  树生态导向,让制度发力

  踏进赣江源保护区的缓冲区,水声就明显清亮起来。一处10多米高的瀑布下,还残留着村落的旧迹。有人看中溪涧一块浑圆的卵石去捞,一脚踩下才惊觉眼睛被“骗”,禁不住捧起来喝一口。

  就在几年前,这样的情景还无法想象。人们不仅在这里建村扎寨,靠山吃山,砍树打猎,而且垦农田、开茶山。

  “核心区现在一个人也没了,缓冲区的1000多户已迁出800多,退耕还林了1000多亩地,收缴各种枪械200多支。”赣江源自然保护区黄竹管护站站长张马林告诉我们,“从2014年开始就不再砍一棵树,十几年不见的水鹿现在常见。飞狐原来很少的,现在怎么也得有上万只吧,下雨天有的直往我们护林员屋里飞。”老张每天要巡查几十里,说起保护区越来越多的野生动物,脸上绽放孩童般的笑。

  赣江,江西人的母亲河,也是鄱阳湖的最大水源。赣江源保护区每年为赣江、长江提供1.679亿立方米的国家Ⅰ类水。

  清清东江源,幽幽三百山。这是又一个江之源。安远县旅发委主任黄礼春指着山间银练般的瀑布说:“一定要保护好东江源头水,是周恩来总理嘱托的,50多年了, 赣南老表没有忘记。”

  三百山是供香港同胞饮用水东江的源头。源区富含钨、钼、稀土等矿产资源,潜在价值高达100多亿元。为保护一江清水,近些年安远出台“三禁”,实施“三停”:禁伐、禁渔、禁采;停批污染项目、关停污染企业、叫停污染行为。2015年安远财政收入才7亿多元,据不完全统计,因各类资源限制开发,县财政每年收入减少5亿元以上。

  水是江西最优势的资源,拥有赣、抚、信、饶、修五大河流和全国最大淡水湖——鄱阳湖,流域面积10平方公里以上的河流就多达3700多条。最大的优势,也正是最大的压力。如何变压力为动力?江西用制度建设把水生态保护摆在突出战略位置。

  “保护者受益,受益者补偿”,江西在全国率先实行全境流域生态补偿机制,覆盖全部100个县(市、区),首期筹集补偿资金20.91亿元,成为欠发达地区生态补偿资金筹集力度最大的省份。省发改委主任吴晓军介绍,江西在资金分配上向五大河流源头、鄱阳湖滨湖地区及东江源头保护区等重点生态功能区倾斜。对水质改善好、森林生态保护有成效、节约用水多的地区加大补偿力度;对发生重大环境污染事故或生态破坏事件的地区,则扣除当年三成到一半补偿金。

  宜春市靖安县双溪镇大坪中心村,村中心是三棵树龄高达五六百年的樟树,最大一棵5个人才能合抱,铭牌上“树保姆”的名字是钟太红。不多远,一条山溪从村里流过,几个妇女正在浣洗。溪边立一牌,“河长”的名字还是钟太红。“没错,都是我。”村支书钟太红大笑。

  靖安县共任命三级“河长”“库长”245名,还有专职的巡查保洁员200余名。靖安两条干流、69条支流的“河长”们把河道当街道一样管,几乎每天都发微信朋友圈“晒图”。小到扔垃圾,大到被污染,一发现问题,每条河都找得到负责人,“河长”可以直接协调相关部门立即处理。

  “决不能等水变差了再管再治。”宜春市“副总河长”——赖国根副市长告诉记者,宜春目前已对全市1830座小型以上水库,全部实行“人放天养”——人工只投放能让水质变清的鱼苗,其生长则纯天然。

  “河长制”并非江西首创,但体系之完备、覆盖面之广、工作力度之大前所未有,省里专门出台《江西省实施“河长制”工作方案》,设省、市、县、乡、村五级“河长”。

  虽非首创,但江西同样做得特别实、特别到位的,还有差异化考核。

  紧挨鄱阳湖的南昌湾里区,自古便是“九龙聚首,凤凰饮水”的风水宝地,是城市绿肺,休闲绝佳处。但湾里的干部们前些年心情一直不佳。“经济只占全市1%,一考核GDP年年倒数。”区委负责人坦言。为了GDP,湾里曾大搞养殖,顶峰时,600多家猪场遍布山头,猪粪顺涧水下流,臭气熏天。商品材砍伐也常常突破指标。

  如今的湾里,山峦叠翠,泉水潺潺,白墙黑瓦的民居点缀在青山绿水间,入眼无处不似画。猪场早没影了,20多个护林岗哨全天候监控,森林覆盖率已达73.94%。今年上半年,不到10万人的湾里接待游客358万人次,旅游综合收入达11亿元。

  湾里之变,缘于差异化考核制度激发的生态文明建设活力。2009年,南昌市率先进行差异化考核,“市里对我们取消工业增加值考核,新增了森林覆盖率、水源水质、生态旅游的考核,占比接近1/3。”区委负责人说。

  从2013年开始,江西推广南昌经验,对所有县(市、区)实行科学发展分类考核,建立生态文明建设考核评价体系,逐步提高生态考核权重。今年,江西再度完善这一综合考核评价方案,提高生态文明类考核指标的权重。

  “要打造美丽中国的江西样板,关键就要在建立生态文明的体制机制上下功夫,突出生态文明建设导向。”江西省委书记鹿心社这样强调。

  前所未有的力度——

  与精准扶贫、产业富民对接

  华屋,是瑞金市一个普通村子。和“红都”很多地方一样,华屋也有不少革命遗迹。当年“闹红”时村子总共43户,有18户子弟参加红军,其中17人在长征出发前,在祠堂后的蛤蟆岭一人栽下一棵松树。

  青松依旧在,不见儿郎归。18位华屋籍战士都牺牲了,他们栽下那松树时,定是希望看到家乡父老能过上好日子。然而,直到本世纪初,全村119户还有103户住着土坯房。土灶台,木板床,四乡八邻都知道,“有女莫嫁华屋郎”。蛤蟆岭是村里的风水林,除了别具意味、神一般供着的17棵松树不敢动,有的村民为生计偷偷上山砍了不少树。

  如今一到华屋,首先跃入眼帘的,就是66套整整齐齐、高低错落、具有浓郁客家风情的新楼。村里还保留了部分土坯房,修旧如旧,准备改造成传统农耕文化展,一来吸引游人,二来延续历史文脉。

  华屋何来如此大变化?“振兴发展增秀色,精准扶贫谱新篇”,村民华水林家的对联道出个中缘由。

  华屋村所在的叶坪乡人大主席刘焕林告诉我们,叶坪乡土地肥沃,农业基础好。这些年大力组织、扶持农民成立专业合作社,还成立了全省首家农民合作联社,全乡1.03万亩土地,合作社流转了8000亩。同时引入农业龙头企业,带领群众发展大棚农业、高效农业,户均增收1万元以上。

  华水林就是靠8.5亩大棚蔬菜脱的贫。“大棚是政府贷款建的,去年一年我卖菜就卖了8万多元。”他打开电脑给我们演示,邮政电商每天一早会下单,要哪种菜,多少量,下午派车来拉,苦瓜、辣椒、豆角……一装箱就寄往全国各地。厅里的墙上,并排挂着两张证书,一张是烈士家属证,另一张很新,是今年发的光荣脱贫证,证书上写道:“2015年家庭总收入41000元,人均10250元。”

  刘焕林介绍:“2012年华屋村民人均收入2300元左右,去年已达8500元。25户贫困户去年脱贫7户,今年可以再脱贫8户。”

  常言道:靠山吃山。靖安县仁首镇山不少,可是,“远看青山在,近看全无材。”通常一亩山地能年产木材5个多立方米,这里的矮山荒丘年产不到1立方米。越穷越砍,越砍越穷。靖安县城距南昌37公里,高速才半小时,目标是打造省城“后花园”,利用县域内两条干流、69条支流做出一篇“水文章”。然而,治不住水土流失,就写不出山水华章。治水必治山,治山必治林,治林,则必须治穷。

  穿村过河下田埂,大团村到了。眼前的景象令人疑惑:这不是一个颇具规模的光伏电站吗?

  占地达1400亩的连片农田里,一排排光伏电池板在骄阳下闪光。仔细打量就看出了差别,光伏架有3.5米高,留出农业机械在中间作业的空间。这是把太阳能发电与农业种植有机结合起来了。而这些地,便是由原先只长小老树的荒丘开发的。国家电网江西公司拿下这个扶贫项目后,又把光伏电池板下大片地转租给一家农业龙头企业,科学种植适宜当地气候的各类经济作物。

  眼下二期工程还没完,但精准扶贫的效果已经显现。地是村民的投资,贫困户还可将政府的定向扶贫资金用来投资,投资就有分红,每年可分红3000多元。1400亩地的种植、管理,活儿可不少,又增加大笔务工收入,有劳力的贫困户务工还优先。去年全村人均收入已由原来的不到4000元增长到7000多元。

  “要想富,多养猪。”这是改革开放后这些年来农村发展的一条重要致富经。可养猪与生态却是一对矛盾。鄱阳湖污染源中,生猪养殖就占四成左右。

  42岁的刘卫良去年感觉撑不住了。他养了十来年猪,大小5个猪场,年出栏5000多头,猪场的外排系统就是水沟—水渠—水库。因为猪场排放问题,这些年村民没少和他闹矛盾,“庄稼都倒苗,结籽不实,索赔呗。”刘卫良知道自己不占理,所以猪场分散办。但这一回,是执法部门找上门来:整改不到位就得关张。

  可是怎么改?往哪儿整?

  走投无路之时,他所在的新余市渝水区罗坊镇政府伸出援手精准帮扶。罗坊镇引进了个沼气集中供气项目,一举四得:镇、村6000户居民用上了比液化气便宜1/3的沼气;养猪场解决了猪粪处理难题;区域内农业废弃物全处理;发展有机农业有了各类有机肥,解决了农药、化肥导致的面源污染。

  刘卫良就是第一批受益者。他投资改造猪栏,搞“高床养殖”——屎尿流床下,床上一干净,猪得病少了,料吃得也少了。猪场用工也减一半。床下装套刮粪机,一天刮一回,沼气站的车定时来拉。综合下来,每头猪成本降80多元,两年多就可收回投资。

  沼气站站长、江西正合环保工程有限公司总经理万里平,对刚起步的事业充满自豪:现在镇周边15公里范围内的有机废弃物全让我们处理了,一年可以处理3万吨养殖场粪污、6万头病死猪,还有1万吨秸秆。万里平的下步棋是,“沼气站产的沼液沼渣可年产有机肥1万吨,液态肥3万吨。接下来,我们要以沼气站为中心打造绿色生态循环农业园区。”

  罗坊镇一个镇就养殖30万头猪,江西更是养猪大省,2015年外销生猪1400万头。万里平越说越兴奋,这个1983年出生的大学毕业生,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绿色富民产业。

  前所未有的成效——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白鹭、水雉、池鹭、须浮鸥、灰头麦鸡……一辆正在田间耕作的拖拉机周围,吸引了四五百只夏候鸟。拖拉机开到哪儿,鸟儿就飞到哪儿,有的鸟儿甚至就落在车顶上,拖拉机手显然很小心,转弯时动作缓慢。“刚翻开的地里有蚯蚓,还有收割时散落的稻谷,都是候鸟喜爱的食物。”余干县野生动物保护站站长雷小勇说。

  在鄱阳湖畔的余干县,记者见到了这样令人心动的一幕。鸟儿不怕人,是因为人们护鸟爱鸟。人们爱护鸟,不仅因为这些美丽的精灵给大家带来越来越美好的生活,而且日益唤醒着蛰伏在人们心底的美丽情愫。

  “飞时遮尽云和月,落时不见湖边草。”如今,每年冬季,几百万只候鸟在鄱阳湖越冬。其他季节里,各种鸟儿也越来越多。于是,全国各地的摄影爱好者闻风而来,四面八方的旅游者闻风而来,周边城市的休闲客闻风而来。

  客来财来,火了农家乐,旺了土特产。芡实,是一种对水质要求很高的水生植物,营养丰富。余干适宜种芡实,全县有上百万亩水田,以前却不敢多种。如今,在余干品过芡实的数以百万计的南北客们把它的名声传扬开了。“种一亩芡实,比种两季水稻的收入还翻番。前年开始扩大规模,今年全县会扩大到约20万亩,还有投资者投5个亿做产业园,要开发各种芡实产品。”县委宣传部长刘山钰告诉我们。

  车子一进武宁县罗坪镇,如同一叶扁舟驶入绿色海洋,“禁伐二十年,呵护原生态”的标语随处可见。在长水村,老支书余锦冰笑着告诉我们,他们这些曾经的“伐木工”,如今都变成了“护林员”。原来担心不吃林子吃什么,现在看着来自上海、武汉、长沙、南昌的游客一批批涌来,又担心千万别接待不周坏了名声。

  “没想到看树也能赚钱!”长水村村民卢咸成依托村口的千年红豆杉林,办起了农家乐。

  “这里空气好、环境好,爬爬山、钓钓鱼。”瞿淼泉是武宁本地人,正带着几位南昌的生意伙伴在老卢的红豆饭庄吃饭,“地道的农家菜,周末来还订不到位呢。”老卢乐滋滋地说:“现在很多农户家里的香菇、木耳、蔬菜都好卖了,看树的日子比砍树那会强多了。”

  余锦冰介绍,村里陆续办起了8家农家乐,开发了葡萄园、红豆杉培育基地,还有1万多箱蜜蜂。人均收入早就过万了。“过去守着大山不识宝,红豆杉能当杉木卖,现在老树就是咱长水村的魂!村里还订了10条公约,谁都不能搞坏生态。村民们说,现在才明白,我们这儿满山遍野长的都是‘摇钱树’。”去年,武宁县专门聘请了国家发改委国际合作中心编制生态文明建设总体规划。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江西越来越多的干部群众,从这些年身边生态变好而带来的生活变美中,接受了这个朴素的真理。当然,有的则是从惨痛的教训中,从滴血的伤口中,生长出这一宝贵的认识。

  挥汗如雨,跟随龙南县国土资源局局长叶晓鑫爬到山顶时,心头有沉重,也有欣然。

  龙南是矿产宝地,重稀土储量占世界70%。从上世纪70年代起,龙南稀土被大量开采。然而,工艺十分简单,人称“搬山运动”——削山头、剥土皮,打土方后把矿运到浸出池。对植被破坏极大,采1吨稀土,就会破坏200平方米地表植被,剥离300平方米地表土层,产生2000立方米尾矿,水土流失惊人。

  站在山头远眺,阳光下发白发亮的山体,便是那些采后废弃的矿山。我们脚下,曾是最大的一片废弃矿山,如今已长满黑麦草、棕叶草、苏丹草、野豌豆,当地科研人员摸索出一套固沙、保土、培肥的整治措施,经过治理,两年后就可以向市场流转。

  “这一片能新增耕地269亩,林地1548亩,还有600亩在实施中,”叶晓鑫指着正在逐步恢复生机的山地、树林,目光里写满憧憬,“你们看,这些复垦的地方像不像云南的元阳梯田?不少摄影发烧友还来采风呢,说不准今后这里会成为一个新的摄影基地。”

  令我们心头一震的是,这种复垦方式亩均投入达1万元,而一亩地的流转费一年不过几百元。这笔巨额投资,花的是钱袋子并不宽裕的县里的钱。

  江西省委常委、南昌市委书记龚建华谈到近几年江西生态文明建设的成果时,用了三个“前所未有”——思想认识上,前所未有的重视;采取措施力度之大,前所未有;取得的成效,也是前所未有的明显。

  确确实实,成效之大“前所未有”。江西变美了,全省设区市城区空气质量优良率达90.1%,地表水质断面达标率达81%,森林覆盖率稳定在63.1%,生态环境质量居全国前列。

  江西也变富变强了。今年上半年江西GDP增长9.1%,财政收入增长11.7%,固定资产投资增长14.1%,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增长8.7%、9.6%,主要经济指标增速继续位居全国前列。

  而更重要也更为深远的,是打造“江西样板”的共识正在赣鄱大地达成——

  在南昌县小蓝经济技术开发区,因为环保问题,一个外资投入的大型药企,被开发区管委会倒贴一个亿请出了园区,一个投资20亿元的产业转移项目被断然谢绝;

  江西唯一获“全国生态文明先进县”称号的安远县,今年4月成立由森林公安局牵头,林业、水利、环保等8个部门参加的生态综合执法大队,率先在全省探索生态执法体制改革;

  新余市提出,审计局要“审山、审水、审空气”,领导干部离任,不仅要审“经济账”,还要审“生态账”。去年审了一位区长和市环保局长,今年又对市林业局长进行任中“生态审计”……

  还有许许多多发生在普通群众中的故事。

  赣南盛产脐橙,这些年由于种植面积大,病虫害增多,只好多打药。然而打药多了易导致面源污染。安远县圣安达果业公司是当地一家大型脐橙生产销售商,去年痛下决心,拔掉了在镇岗乡涌水村种植的2万多株脐橙,转为种植猕猴桃。“还在摸索经验,专门到四川、陕西请的专家,今年有的已开始挂果了。”总经理谢传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在鄱阳湖南矶湿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为了给越冬候鸟提供面积更大、时间更长的水面,保护区管理局2013年推出一项新举措,根据栖息在湖泊中越冬候鸟的数量,给湖泊经营者一定的物质和精神奖励,引导农民延缓干湖的时间和速度。干湖的时令,是人们从千百年生产实践中总结出的,相比那一点奖励,延缓干湖经济上损失更大。然而,对这项“新政”,湖畔群众却给予了最大的配合。

  一项新事物从出现到被接受,有可能会历经千百年,也有可能就在转瞬之间。是否接受的关键,就在于它是否造福百姓、造福社会,并且,这样的理念为群众所接受。

  在当好美丽中国领跑者的征程上,这样的“江西故事”,定然会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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